【thesewt/turnred】光年之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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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6）
卡勒姆怎么可能不知道埃迪是谁。奥斯卡的得主，演过那么多口碑极佳的电影与电视剧，风靡全球的巨星，演技实力超群……等等的名头他全听过。
只是没想到能见到真人，特别是当真人还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他开始有点晕晕乎乎了。
他敢确定自己之前除了在银幕之上，从未见过埃迪。即便他们都生活在伦敦，也不曾遇到过。但现在卡勒姆只感觉自己背好的剧本都在一点点从头脑里溜走，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哦，这可不是什么见到偶像的激动。他心知肚明。他不是没和喜欢的演员合作过，激动归激动，也没到这种地步的口不择言。
没错，他是埃迪的狂热粉丝。每一部电影都看过三遍以上，而且是在傍晚的黄金时间。每一本有他的杂志都放在书架上，四周还包起了封皮。《听埃迪雷德梅恩讲艺术史》他更是期期不落。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偶像。
埃迪似乎看出来他的紧张，拍拍他的肩。“哦，别太紧张，只不过是一次表演。我第一次拍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脸色苍白的可怕，导演都问我要不要去喝口水。”
卡勒姆动作一僵，他感觉自己的脸色一点也不苍白，而是在被炙烤一般的红，就像刚刚被拍过的肩膀，像是烧起了炽烈的火。
“可以开始拍了。”埃迪对工作人员说。他再次回头对卡勒姆微笑了一下，浅绿色的眼睛飞快的一眨，脸上的雀斑一个个活蹦乱跳。
导演走过来，也拍拍他的肩。“小伙子，别太紧张，见到偶像的滋味还不错吧!”
卡勒姆无奈的看向导演。“这可是我来这儿的第一次，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抖豁出来?”
埃迪带着点吃惊的微笑问：“没想到你还是我的粉丝?”
“是。”卡勒姆不敢多说自己的追星历史，在这种情况之下说出来可糟透了。
“拍完咱们再聊!”埃迪的嘴角勾起的笑容零零落落的掷在他心里，弥漫起月色水波。
这一场戏的内容是是忒修斯和纽特在魔法部关于出境申请令的，卡勒姆把剧本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多遍，他觉得自己不会出错了。
毕竟，和他对戏的人，可是埃迪雷德梅恩啊。
一切都很顺利，他暗暗的想。他甚至余光瞥见了导演露出笑容。这次选角的要求就是要和埃迪长的有几分相像，毕竟忒修斯是纽特的哥哥。
埃迪说台词说的很流利，该停顿的时候就停顿，表情流露自然而然，情绪把握得当。卡勒姆在某些瞬间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是他的哥哥了。
在这场戏的最后，纽特离开了魔法部，而忒修斯叫住了他，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他们在监视你。”
卡勒姆快步上前，叫住埃迪。埃迪回头，但头是微微的低着，目光却停留在他身上，眼眸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疑问，还有几分反抗。
活脱脱就是那个固执己见却又惹人喜爱的小斯卡曼德先生。
他走到埃迪身前，低下头，看着他。埃迪离他很近，近到可以交换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眼睛真可以就像小动物一般无辜，又像雨天淋过的灌木，淡绿
的鲜活又真切。
埃迪只感觉有一个轻轻的吻落在自己额头上，拂过的角度很低，温度却很烫。他有些吃惊的看向眼前的人，卡勒姆的神情和他一般恍惚。
“啊，糟透了，这次试镜肯定没过。”天色有点阴，感觉是要下雨了。伦敦的雨来的不由分说又匆匆忙忙，卡勒姆加快了脚步。
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鬼使神差的亲了埃迪的额头?哦，看在梅林的份上，这可不是他原本的意思，他只是，零距离接触了偶像。
只是，在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那么近的距离，他能看到他每一缕棕色的发丝，每一次睫毛的眨动，还有浅绿色的眼睛……就像那只小小的护树罗锅。
虽然埃迪只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起来，说没关系。但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引起的一阵小型混乱——工作人员在他走出去的时候全都看着他，带着诡异的神色。
埃迪在试镜结束之后，跑过来找他说话。卡勒姆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血肉里绽开，不管他说了什么，都只是点头回应着，他怕自己一开口什么话都能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哎，不就是亲了一下额头，别那么一脸愧疚的样子看着我，这样我也会愧疚的。”埃迪一脸轻松的说。
“还有啊，你的嘴唇好烫，是不是淋雨感冒了?那你赶紧回家吃药，我一会也回家了，今天你是最后一个试镜的。”
“我觉得你很有可能过，你的演技真的挺不错的，就是下次别这么紧张啦。”
埃迪说了一大堆话，自己都觉得要停不下来，当他看向卡勒姆的时候，发现卡勒姆似乎要红成烤焦了的会滋滋冒烟的早餐西红柿。
他觉得这个大男孩有点意思。
（7）
卡勒姆在凌晨四点迷迷糊糊做个了梦，由于梦境太过真实了，他甚至以为那是真的。
在梦里，他是忒修斯斯卡曼德，而埃迪就是纽特斯卡曼德。时间线很混乱，但是他勉强在醒来之后搞清楚了自己的梦大概的意思。
纽特和忒修斯互相喜欢了对方十几年，但却因为忒修斯在战争中牺牲了而永远没有在一起。
“我都在梦见些什么啊，Jesus.....”醒来之后他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天花板漆黑的笼罩在头顶上方，窗外似乎被熄灯器吸了光，出入一致的黑了个透。等到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却开始无法再次入睡了。
这个梦要说质量，未免也编造的太好。他梦见自己吻了纽特，不止一次。他们散步在林道中，霞光落在纽特的身上——更准确来说那是埃迪。
他同样梦见当忒修斯在战争中去世时，自己似乎是在用上帝视角漂浮到了空中。他看见纽特在他的墓前读完了那封信，他看见他的弟弟在料峭的春寒里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要说这些剧情是自己空想出来的，卡勒姆可不这么认为。小时候看哈利波特也不是没做过梦，但故事大多都是书中发生的。但自己现在梦到的一切，恐怕也太疯狂了。
“为什么会连这个都梦到了？过不过都不一定呢。”他自嘲一般的对自己说。是啊，自己那么冲动的亲吻了埃迪，恐怕是试镜的人里最糟糕的了。
终究还是抵挡不过全身翻涌上来的困意，他再次沉沉的睡过去了，窗外偶尔传来一声汽笛的嘶鸣，最后又归为平静。伦敦的凌晨，有人迷茫彷徨，有人沉入梦乡。
但卡勒姆不知道的是，就在离自己家一百米开外的地方，埃迪在他再次睡下之后的不久惊醒过来，再也没能睡着。
埃迪自己也很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男孩竟然会大胆的吻了自己的额头。关键在于，自己心理上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抵触或者厌恶，反倒觉得没什么，还安慰了他。
即便自己的安慰好像没什么成效，反而还把人家弄的一脸通红，倒像是埃迪亲了他。
但是，这个梦未免太过于.......埃迪觉得自己的胸腔被挤压的变形，痛却连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关于自己演的角色的梦，自己却仿佛就是纽特一样，通过梦境也能感受到那种沉重的悲伤，厚厚的涂了一层又一层，把年轻的动物学家包裹。
这可是他职业生涯里，前所未有的事。
同时包含了卡勒姆特纳和这个荒诞不经的梦。
（8）
“哦，不是吧！”埃迪夸张的大叫着，卡勒姆手里握着那根可怜的断了的魔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他开始工作的第一天，却在第一次开拍的时候就用力过度折断了魔杖。哦，梅林的胡子啊，他也不知道这些魔杖为什么会如此脆弱！而且是当着埃迪的面折断，他恨不得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地里。
“只好再做一根啦。”导演走上前来看着残破的魔杖，摇摇头。“下次可别这么用力的戳地板了。”
卡勒姆恨不得在埃迪的笑声里落荒而逃。
最后导演还是选择了他，这让他感到吃惊。但导演解释说他的演技还是足以从人选中脱颖而出的。至于那个吻，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埃迪并没有介意，反而向导演大力称赞他。
大力称赞.......卡勒姆盯着屏幕上短信最后几个字，直到眼睛发疼才不敢相信的读出这几个字。他敢发誓，这比他知道自己入选更加令自己开心。明明真正意义上认识埃迪才短短一周不到，他们却已然熟识多年般的人，每一句对方的话里都能找到突破性的共同点。
“唔......你也喜欢去那家唱片店？”片场休息期间，演员们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埃迪是谈话的高手，卡勒姆如是想到。他总能挑起一个众人都聊得来的话题，不会有人被冷落，每个人都被他带动着，并且很成功。
卡勒姆吃惊的瞪大眼睛，在埃迪的角度看来，他的眼睛变得更浅了，介于水蓝和灰蓝之间。“那家店那么偏，我每次去都没几个人，没想到你也去啊！”
“下次可以一起去挑唱片，不管是勃拉姆斯还是Queens我都能听。”埃迪提出了一个建议，这听起来太完美了，卡勒姆想到。下次，还有下次。
“喝点水吧，我想一会的拍戏时长可能会让你口渴。”埃迪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卡勒姆接过，毫不费力的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往下灌。
埃迪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恶趣味。眼前的男孩明显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喜悦与手足无措而喝水，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喝了半瓶水了，那是因为埃迪一直在看着他笑。
“既然住的这么近，那以后可以一起回家啊。”到了傍晚七点，剧组才收工。住在伦敦的纷纷赶回家，其他的人就住在酒店。
卡勒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竖起风衣的领子，正准备离开剧组，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硬生生的扯住。他僵硬的回头，对着红棕色头发的男人说：“好啊。”
该死，自己为什么要说道家住在哪里啊。不聊这个还好，一聊起来，他发现自己家居然和埃迪家仅仅隔了一百米开外，两三分钟的路程，轻轻松松就可以去名正言顺的拜访。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卡勒姆想找点话说，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一个londoner，他只能用为数不多的好天气来做文章，这永远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开端。他想。
“是。”埃迪轻轻点点头。紫色混着红色的霞卷过天边的每一处角落，夕阳的威力屈指可数，只能勉强用余晖笼罩在两人的身上。云很少，唯有的几朵也拉长成了一道口子，斜斜的划开光影交织的地方。
很快就走到了埃迪家的门口。卡勒姆几乎天天从这里路过，无论是少年时期还是现在，但他很少见人从这里面出来，要不是见花园里的花草都是一副受到良好照顾的样子，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座空房子。
他们站在林道旁，挥手道别。卡勒姆目送着埃迪关上了门，才独自缓缓地往家的方向走。
这段平时看来还算长的路，今天却短到一下子就到了尽头。金合欢花丛在路边开的明艳鲜亮，淡白色的玫瑰花丛还只带着点嫩绿的花苞，没有绽放。
他隐隐约约记得，梦里似乎也有金合欢花和淡白色的玫瑰出现，就在忒修斯和纽特走过的林道旁。
等等，林道旁.......卡勒姆一惊。自己不正是走在一条林道上吗？可为什么之前熟悉的要命的景物都被还原在了那个看似荒诞不经的梦里？而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对这些景物太过了解而在做梦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带入进去了吧。他对自己说。
埃迪总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怪怪的。尽管他自己的性格使他本来就爱和人滔滔不绝的聊天或者说风趣话，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只因为一个刚认识一周的比自己小了8岁的男孩。
还有那个梦.......他感觉自己脸上每一个雀斑都在跳动并泛着可疑的红。那不仅仅只是落在额头上的吻，还有很多次在唇边流连，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是他第一天见到卡勒姆，晚上就做了一个这样奇怪的梦。
埃迪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疯了。
（9）
杀青来的太快了。随着电影上映的时间越来越近，剧组平均每周都有好几个访谈节目，或者是杂志专访，大家都忙的脚尖离地。
化妆师匆匆忙忙的在化妆间里走来走去，给每个人都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妆容。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而因为traffic jam，他们卡在开始前的半个小时才到。结果就造成了现在这般手忙脚乱的局面。
所幸主持人又拖了几分钟时间，一行人得以从容地从幕布后走出来，瞬间引起了台下一片观众的尖叫。埃迪走在卡勒姆的前面，向大家挥手致意。
“欢迎你们的到来！”主持人在跟每个人拥抱过后请他们坐在沙发上。裘德和丹坐在中间，埃迪正好挑了个里卡勒姆最远的地方坐下。
“听说在卡勒姆试镜的时候，他吻了你...的额头是吗？”主持人在抛完前面几个稍微正常的话题之后，突然扔出来一个在意料之中，却又是卡勒姆最不想听见的问题。
“是的。”埃迪举着话筒说，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沙发椅背上。却突然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指尖覆盖上了自己的手背，有点冰冰的，还带着袖口摩挲的温度。
卡勒姆一边举着话筒回答：“没错，我大胆地吻了他的额头。就是那种‘兄弟，我爱你’的吻，哦，我相信你们都能理解我的，他的演技太出众了。”
台下善意的笑声响起，这个尴尬的话题也被迎刃而解。埃迪用余光瞟了一眼沙发背，毫不意外的看见那是卡勒姆的手，而手的主人正若无其事的跟着观众一起说笑。
甩开吧.......有点不大好可能会因为动作过大而引起裘德的注意。不甩开吧......倒不是讨厌这样的动作，相反，他不觉得肢体接触有什么太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当这一切被安在卡勒姆身上，就显得格外不同与其他人。
这年头的主持人知道的可真多。他想。
访谈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一个完了又到了下一个。面对热情的粉丝，埃迪从来不想拒绝他们的好意。采访进行的很顺利，哪怕阳光正值午时，酷烈的倾洒在众人身上，大家也都撑着回答问题。
“在这部电影里，我一共收到了三个拥抱。其中一个是来自丹，还有两个是来自我亲爱的哥哥.....”埃迪拿着话筒，侧过身子转向卡勒姆。
“I love you,"卡勒姆前半句刚刚脱口而出，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埃迪的动作仍然保持不变，而心底却陡然一沉，要不是抓的稳当，恐怕话筒会直接砰然落地。
”newt."最后一个单词音节清晰的发出，两人心中都巨石落地，只是因为卡勒姆带着墨镜遮阳，没人看到他眼里包含着什么情绪，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等他们回到酒店，夜幕已经愈发深重的黑起来了。全部人都累的发慌，很快就去收拾着睡下了。
一间房里有两个屋子，埃迪和卡勒姆一人一间。一扇门的距离。卡勒姆想。埃迪的房间门虚掩着，背后似乎掩盖着那些最深处的秘密，寂静的可怕，令人心悸。
他从未知道自己也可以这般疯狂，而这疯狂的程度令他感到自己都害怕。不是没有喜欢过别人，但是都只是年少时懵懂而情窦未开的悸动。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渐渐变得浅淡而模糊。
他发誓，这一次是情不自禁。自从在一个剧组之后，埃迪会在休息时间假装自己是纽特叫他哥哥，也会给全剧组的人带自己烤的饼干——说真心话，卡勒姆觉得味道不错。但，不仅仅是这些，他想要的远远不只是这些。
每一次脉搏心跳，指尖的蝴蝶似乎就要绽开血肉破茧而出，叫嚣着那些提都不敢提的想法。他没想到自己为了埃迪可以到这个折磨自己的地步。但他清楚的知道，埃迪并不讨厌自己的一些肢体接触，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喜欢自己，不是吗？
卡勒姆不知道的是，这一晚上，隔着那扇薄薄的门，其实有两个人都难以入眠，再次做了同样的梦。
梦里的他们，同样跌进过对方交织出的透明之海，跨过夏日的玫瑰，在死神面前许下夸口的跌进过对方交织出的透明之海，跨过夏日的玫瑰，在死神面前许下夸口的诺言。
（10）
庭院里的蔷薇被雨打的蔫蔫的，看上去提不起精神。卡勒姆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雨伞，打算出门去拯救一下可怜的花朵。
空气中丝丝缕缕潮湿的泥土味夹杂着柑橘的清冽扑面而来，若有若无的拂过鼻尖。雨水顺着伞的边缘滑落，击打在叶子上，发出清脆的弹响。
天空中掠过满怀渴慕的灰白色云层，雨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金色雷霆翻滚向遥远的地方而去，从不为任何人停留。他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见过埃迪了，自从最近的访谈告一段落以后。
本来就是因为魔法而结缘的啊，他想。卡勒姆不得不开始有点相信魔法世界的真实性了。就算魔法不存在，但是它绽放在了他的心中，是因为埃迪。
关上房门，冷空气被牢牢的隔绝在外。但他还没坐定几分钟，敲门声就响起了。谁会在这种不适宜出门的坏天气来找我呢？他想。一边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台阶上站着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男人，卷发在额前斜斜的摞着。埃迪穿着大衣，手揣在口袋里，因为没带雨伞的缘故，外衣有点湿了，头发上也无可避免的沾了零星的水珠。
卡勒姆一下子感觉全身血液只往头上奔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埃迪说：“不邀请我进来坐坐吗？”他才恍然梦醒一般的让埃迪进来，自己带上了门。
这是埃迪第一次来卡勒姆家。他有点好奇的环顾四周，一边往自己的手心呼气。卡勒姆忙着去泡茶，埃迪正好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去参观一下他的房间。
卡勒姆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口干舌燥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些什么，可是他怕说出来之后两人的关系会变得尴尬，那以后拍戏就会增添许多麻烦，并且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说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带着狂烈的欲求，甜蜜，幽然而炽烈，近似于最深沉的忧郁。梦境环绕着他跃动，他甚至仿佛能感受到埃迪的呼吸，正如中空的蜂房里流淌出沉重的蜂蜜。
冒着热气的红茶被摆在桌上，他们并肩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卡勒姆思索着如何开口：“嗯，我做梦曾经梦见过你。”他知道这样说听起来很奇怪，可是为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他只能这么开头。
埃迪挑挑眉毛：“这么巧？我也梦见过你。”这个回答倒是出人意料。
“我指的是，梦见我是忒修斯，你是纽特。”卡勒姆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埃迪的瞳孔陡然放大，像是黑夜里潜行已久的猫。“我梦到的也是。”
“我们做的不会是同一个梦吧？”这句话不约而同的被一起说出。这一次不止卡勒姆一个人颧骨处染上了红晕，同样发生在埃迪身上。他们当然心知肚明那个梦里发生了什么。
哦，糟了。奥斯卡得主感觉自己变得跟个经不起丝毫挑逗的年轻男孩一样。他感到自己在冒烟，就像韦斯莱韦斯莱把戏坊里四处乱窜的烟花。
“或许......我喜欢你。”当这句话终于说出来的时候，他反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我是说，我喜欢你。”
“哦，这显而易见。”埃迪笑了起来。
卡勒姆没想到自己的暗恋已经提早太久就曝光了，他等着埃迪的下一句话，可下一句话却迟迟没有出现。
”所以，额........“卡勒姆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我的答案难道还不够明确吗？“埃迪冲他眨了眨眼。他已然跌入这片年轻的芬芳晨海了，那不妨就沉的更深一些。
卡勒姆愣了一愣。
”你再不吻我，我可就走了。“年长者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正准备从沙发上起身，却被暗恋始作俑者一把按住手腕的骨节。
吻来的太过突然。他们轻易的就滑过了对方的唇纹，往银灰色的芬芳深处坠去。青涩的不带情欲，倒像是初尝禁果的孩子，大着胆子去放肆。
“我真庆幸我最开始试镜的时候吻了你。”卡勒姆如是说。
“你应该庆幸的是你来参加了试镜。”埃迪把那杯早已凉了的红茶一饮而尽。“不然我们俩真正见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可我终究还是能吻到你。”
fin
在后来的发布会上，他们一起对着镜头说:“we are the scamenders!”
真真正正宛如多年之前的那对兄弟。
只不过，这一次，缘分让他们相遇在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他们可以相爱了。
